天涯明月电影剧情

6.1

主演: 刁十八 耿劲林 绯雨 无双公子 一念乱天机 寒武记 墙头上的猫1  

导演: 森海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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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天涯明月电影剧情》是无双公子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穿越💚坦桑尼亚片,该剧讲述了:走在静悄悄的小镇上,偶尔会看见几个孩子在空旷的街道上瞎逛,或脱掉裤子在街边尿尿。 许七安推测这些孩子能力还弱,不需要每天把自己藏起来以缓解暗蛊的副作用。 等将来他们长大了,能力提升了,就会变的和父辈一样,天天躲在犄角旮旯里。 “难道天蛊婆婆说暗蛊部的“经济状况”不好,能好才怪了,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躲猫猫上。”许七安心里嘀咕。 他刚得到七绝蛊时,只觉得暗蛊的副作用很麻烦,每天要抽时间把自己藏起来,一藏就是一两个时辰。 没有联想过如果一个种族的人都这样,其实是一种“灾难”。 “其实晚上也可以藏,没必要非得白天。” “晚上当然也有人藏着,不过大多都是未成家的。成家的,晚上可没时间。 “另外,层次越高,藏身的目的就不只是消除副作用,您也是暗蛊大宗师,您应该明白。” 副作用是暗蛊最基本的需求,想增长修为,培育暗蛊,还得主动藏身阴影,感悟暗蛊之力。 说话间,他见许七安目光瞄着自己脚下的阴影,便笑道: “您没看错,巡逻队的其他人都藏在我裆下阴影里。” 神特么裆下阴影,你们暗蛊部的人都活在挡下吗许七安一口槽差点就忍不住吐出来。 穿过一条条安静的小巷,两人接近了镇子中央,这里的人烟稠密许多,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在空旷的街道上,两侧还有店铺。 许七安看见这些行人里,有中原人,有南疆人,穿着破败的布衣,不比中原流民好多少。 主要是,这些行人大部分体内都没有暗蛊。 “他们是奴隶,有的是从中原抓过来的,有的是一些不讲规矩的南疆部落,被我们清剿了,人口由七部平分。” “这些奴隶是我们族中宝贵的劳动力。” 许七安沉吟片刻,道:“蛊族常常与中原商队进行人口贸易吧。” 人口贸易四个字,让年轻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理解,道: “中原的商队知道我们缺人,常常往南疆送人,换一些南疆独有的草药、木材、矿石等等。” 而那些人口,多半是拐骗来的许七安想到了柴家先祖,那位先祖年幼时,全家被仇人灭门,自身也被卖到南疆尸蛊部当奴隶。 后来不知怎么逃回了中原,在湘州老家开宗立派。 对了,还得问尤尸索要地图,柴家老祖的那半张地图就在尸蛊部这时,许七安看见了一座大宅,匾额上写着南疆的文字。 “这里便是首领的府邸,许银锣请进。” 踏入大宅,许七安扫了一眼大院的布局,一条青石铺设的道路通往内院,道路左侧摆着一只只水缸,盖着木板。 右侧则是一个个口径狭小的深坑。 坑里缸里全藏着人许七安收回目光,跟着年轻人继续深入,走了一会儿,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直到他们进入内厅,许七安才看见穿着黑衣的暗蛊部首领影子,坐在主位,手里捧着一杯茶。 他常年不见阳光,因此有些苍白的脸庞,露出些许笑容: “稍等,我已派人去请长老,出兵之事,非我一人能决断。” 这是昨日战斗时,便已经初步谈好的事。 半盏茶的时间,八道阴影从桌底钻出,于内厅中化作或中年或老年的八位长老。 “首领已经和我们说过,许银锣想请暗蛊部族人北上,协助大奉对抗云州叛军。” 白发苍苍的老人似乎是大长老,语调缓慢的说道: “倒也不是不行,就看许银锣能出什么价。” “战事平定后,大奉每年向暗蛊部岁赐白银五万两,绢五万匹,粮草三万石,只给五年。” 几位长老微微动容,用南疆话交头接耳起来。 “五万两白银可以把我家房间堆满了啊。” “五万匹绢能让我们暗蛊部族人都穿上漂亮衣服。” “粮草更重要啊,我们族人一直没时间狩猎和耕种。” 白发苍苍的大长老用力咳嗽一声,打断了长老们的窃窃私语,庆幸许银锣听不懂南疆话,不然他讨价还价的底气就被这几个没出息的败光了。 “可若是大奉败了呢?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爽快!”大长老点点头,沉声道:“加一倍。” “爽快!”许七安默默起身,拱手道: “我还得去一趟心蛊部,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影子的手动了动,但忍住了,眼见许七安走到厅门口,他叹口气,说道: “白银六万两,绢五万匹,粮草五万石,给六年。 “作为回报,我族派遣八百名精锐族人参战,放心,都是绝对的精锐。” 蛊族虽然全民皆兵,但刨除老弱妇孺,再刨除普通族人,八百名精锐确实不少了。 他来之前已经与怀庆沟通过,从她那里获取“岁赐”的合理范畴。 毕竟许七安不是读史的,对于这玩意没什么研究,不知道“岁赐”的市场价。 影子吐出一口气:“暗蛊部的精锐战士们,会竭尽全力助大奉剿灭叛军。” 至于许七安能不能代表大奉朝廷,影子和长老们没有怀疑,此人身上不但顶着大奉第一武夫的名头,同时还是国师洛玉衡的双修道侣。 有一个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和点币,先到先得! 他说的话,在暗蛊部看来,比中原皇帝的金口玉言还可靠。 “过段时间,我会让朝廷送来文书,作为大奉和蛊族结盟的凭证。”许七安道。 离开暗蛊部,许七安御空飞行,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心蛊部的地盘。 心蛊部的房屋建在茂密森林中,一座座楼阁掩映在碧绿的枝叶间,人和兽类和谐共处。 少女骑着斑斓巨虎,在山野间欢快游玩;田野间充当畜力的是各种各样的巨型生物;灵活小巧的长尾猴子拎着竹篮,漫山遍野的采摘果子。 突然,许七安看见下方的密林中,冲起遍体鳞片的巨兽,扇动膜翼,载着一名年轻的心蛊族人,在他身边盘旋。 “许银锣,首领让我来接待您。” 年轻的巡逻队员毕恭毕敬,说着不太标准的中原官话。 许七安“嗯”了一声,他选择御空而来,便是主动“暴露”,让淳嫣察觉到他。 那年轻的心蛊部族人驾驭着飞兽,朝林子里降落。 嗯,这只飞兽不是雌性,看来骑士是个正经的骑士许七安心里没来由的浮现这个念头,跟随巡逻员,来到山峰南侧,悬崖边的一座阁楼前。 阁楼外,几只长脚黑羽的大鸟低头啄食,见到陌生人到来,惊慌的振翅飞起。 穿着蓝色长裙,耳垂坠着两条赤色小蛇,眉眼艳丽的淳嫣站在阁楼外,面带浅笑。 两人进了阁楼,在一楼大厅入座,身为心蛊师的许七安,立刻察觉到了躲藏在角落里的各种毒虫毒蛇,以及小兽。 “这里遍地都是的蛇虫鼠蚁、飞禽走兽,有没有给许银锣亲切感?” 忍不住就想把它们都召集出来,一起跳广场舞许七安笑道:“确实让人流连忘返,倍感亲切。”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但于兽类过于亲近,也容易迷失在其中。” 你是指与兽类进行前俯后仰运动吧许七安脸上泛起没有丝毫偏见的笑容: 淳嫣定定的望着他,见他确实没有偏见,笑容温柔了几分,道: “族中规定,但凡与兽类有过逾规越矩的,便不得再娶妻嫁人。这既是震慑族人,也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忍住来自本命蛊的冲动,有助于磨砺意志,而若是沉沦本能,则有利于心蛊的修行。不得不说,是把双刃剑。” 心里打定主意,在南疆期间,不把小母马放出来,让它好好留在浮屠宝塔里。 不然他担心被心蛊部的人给偷走,或者被力蛊部的人给吃了。 见交谈还算愉悦,许七安道明来意,给心蛊部开了与暗蛊部相同的条件。 “心蛊部不缺粮草,我希望把粮草换成布帛、茶叶、瓷器、以及盐铁。” 对心蛊师来说,吃肉根本不成问题,耕种方面,也可以驱使兽类充当畜力。 交易达成,淳嫣笑容扩大,问道: “那么,许银锣想要什么兵种?心蛊师最擅长的是御兽,中原缺少强大的兽类,且分散各地,很难直接投入作战。合理的办法是,从我心蛊部直接征调过去。” 许七安深表赞同:“淳嫣首领有何建议?” 中原不比南疆,毒虫猛兽遍地,城里全是阿猫阿狗,山里倒是有不少兽类,但很难保证战场边缘就有丰富的兽群可以支配。 而普通兽类作用不大,比起南疆的异兽,战斗力不在一个层次。 “心蛊部有异兽骑兵和飞兽军两大兵种,我个人建议,许银锣选择飞兽军。异兽骑兵行军缓慢,成群结队前往青州,最少要一个月。 “一路上人吃兽嚼,食物就是个大问题。到了青州后,食物依旧是大问题。大奉寒灾汹涌,本就缺粮,而异兽骑兵只食肉,不吃谷物。 “飞兽军虽说也只食肉,但行军速度快,最多六天就能赶到青州,沿途可以让族人自行寻找食物,这对我们心蛊师来说,轻而易举。 “从作战能力来说,大奉不缺骑兵,但飞兽军却寥寥无几,只有山海关战役中大放异彩的赤尾烈鹰。” 然而,因为国力日渐下滑,养不起赤尾烈鹰,朝廷已经把它们贩卖给雷州当地的商会和豪门望族了,只保留极少数的飞兽军数量许七安内心叹息。 “部族里只有一千两百头飞兽,最多给大奉五百。” 淳嫣知道许七安还有事,没有多做挽留,送他出了阁楼。 许七安的下一站是尸蛊部,蛊族七部中,天蛊不擅战斗,排除;毒蛊族人与大奉仇恨太深,排除;情蛊部的催情气体不分敌我,同时对大奉仇恨极深,排除; 所以,他要的是力蛊、暗蛊、心蛊和尸蛊四大部族。 其中尸蛊部的作用最大,虽然尸蛊部操纵尸体需要子蛊,无法像巫师的控尸术那样,成批成批的操纵尸体汇成大军,但尸蛊部的行尸,胜在质量高,战力强。 而一队战力高的敢死队,在战场中能发挥的作用相当可观。 尸蛊部的情况和许七安预料的有些差距,他原以为尸蛊部的大本营,类似于传说中的幽都鬼城。 但其实尸蛊部的大本营,是各部里最气派的,足以和天蛊并列。 石块垒起高高的城墙,呈方块状。城中的建筑风格与大奉相近,砖块和木材组合。 唯一诡异的地方是,抬轿的轿夫清一色的白瞳,活人身边必定跟着一具,或两具行尸,充当随从和苦力。 人来人往的集市里,三分之二是行尸走肉。 谁能想到,一群铁憨憨的力蛊部,竟是蛊族画风最正常的,仅次于天蛊部许七安无声感慨。 因为刻意暴露气息,他立刻引来尤尸的关注,被请进了城中央的三进大院里。 院子里奴仆来往,做着各自的活儿,巡逻的护卫清一色的白瞳。 进入内院后,许七安看见许多衣着暴露的婢女,她们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任何羞耻感。 许七安在会客厅等待了片刻,尤尸姗姗来迟,淡淡道: 他没有直接前来,而是操纵着行尸与许七安见面。 “是不是打扰到阁下的雅兴了?” 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尤尸本体在里面临幸婢女的动静,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克制尸蛊副作用最好的办法,每当你忍不住想与尸体发生什么时,身边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婢女,可以很好的转移注意力。 “等你把欲念发泄在她们身上时,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对行尸产生兴趣。” 巧妙的利用贤者时间,来抗拒尸蛊的副作用许七安微微点头。 尸蛊部相对富庶,因此没有向暗蛊部一样抬价,但尤尸附加了一个条件,许七安在南疆期间,必须把那具古尸留在尸蛊部。 听着尤尸强作镇定,但其实无比渴望的语气,许七安沉吟道: “我曾经游历到湘州,那里有一个柴家,习得尸蛊部的秘术,能炼铁尸” 许七安把柴家的情况告诉尤尸,“你有印象吗?” “是有这么一个奴隶,那是我父亲担任首领时的事了,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用半卷地图,换回了自由身。” 许平峰刻意收集的地图,绝对不简单许七安道: 禁止套娃啊许七安颔首:“但说无妨。” “你将来若是能解开地图的秘密,希望能告诉我。” 等许七安点头答应后,尤尸道:“稍等!” 十几分钟后,一具白瞳行尸迈入会客厅,手里捧着一只黑色的木盒。🔤顿了顿,他提点道:“你的天地一刀斩很强大,融合了心剑的诀窍后,更加没有破绽。但在我看来,它缺了灵魂。”门房见这位年轻公子一表人才,俊美不凡,不像是坑蒙拐骗之辈,略作犹豫,道: 他转身匆匆跑进府,大概一刻钟后,急促脚步声传来,一位女子飞奔着冲出来,她穿着素色长裙,眉如远黛,樱桃小嘴,皮肤白嫩白嫩,像是能掐出水来。 三十出头的少妇,穿着朴素,却难掩傲人身材,发丝间别着一朵白花,她最让人侧目的是淡淡的忧愁,没来由的让人怜惜。 李灵素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的一枚浊世佳公子。 柴杏儿愣愣的望着他,眼圈一红,冷冰冰道: “李公子不是自称江湖浪子,心无所依,唯有行走江湖才是唯一的归宿吗。今儿是哪来的风,把您刮到我这里来了。” 李灵素叹息一声:“心有牵挂的人,是走不远的。它终将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 柴杏儿别过脸去,倔强的不让泪水滚落。 这小子当初离开时,肯定是不告而别,留了封信之类的许七安心里暗暗猜测。 否则这位小少妇怨气不会这么重,另外,相比起东方姐妹和闻人倩柔,这位柴家姑姑的性格,恐怕相当倔强。 李灵素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甜言蜜语,又感觉环境不对,咳嗽一声,道: “这位前辈是我的朋友,与我一起来湘州游历,听说了柴府发生的事,特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杏儿你尽管开口。” 年轻的门房人都傻了,这个公子哥竟然一口一个杏儿的喊柴姑姑。 柴杏儿深吸一口气,朝许七安颔首,声音清冷客气: 如果真的没有感情,这会儿应该把我们轰走,唉,又是一条被渣男吃定的鱼许七安抱拳示意,牵着小母马进了府。 把小母马交给柴府下人妥善安置后,三人随着柴杏儿去了大堂。 “杏儿,柴贤真的杀了柴家主?” 待柴杏儿屏退下人,李灵素迫不及待的询问:“这不该啊,柴贤性情温厚,不是这种大逆不道之徒,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柴杏儿素白的脸庞,露出冷笑:“此事我亲眼所见,柴府上下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李灵素沉吟道:“或许是有贼人易容?” 柴杏儿摇头:“易容术瞒不过我的眼睛,再者,招式路数,随身物品,以及驭尸手段等等,都是佐证,容貌可变,这些却变不了。” 李灵素哑然,皱眉半晌,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可他为何要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因为我大哥打算把小岚嫁到皇甫家,你知道的,小岚和柴贤青梅竹马,他一直爱慕着小岚。得知此事后,他多次请大哥收回决定,表示要娶小岚为妻。 “柴贤虽然天资不错,但大哥认为,把小岚嫁给他只是锦上添花,并不会给柴家带来太大的利益。但如果能与皇甫家联姻,双方结盟,对柴家的发展更有好处。” 柴杏儿是柴家家主的胞妹,她上一任丈夫是赘婿。 听到这里,李灵素眉头皱的更深:“小岚并不爱他,只是把他当哥哥而已。对了,小岚呢?” 柴杏儿闻言,脸色凄然,“小岚被掳走了。” 在李灵素的追问下,她娓娓道来,事发当日,府上众人被交手动静惊醒,连忙赶往家主院子,发现家主已经被杀害,凶手正是义子柴贤。 柴贤见事情暴露,狂心大发,操纵四具铁尸一路杀了出去,就此逃之夭夭。 “我善后时发现,小岚早已不在房内,这半个多月,我派人四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柴杏儿满脸担忧。 李灵素问道:“杏儿,你就没觉得此事有不合理之处?” “当日他杀出柴府时,我亦出手阻拦,要说最不合理之处,就是柴贤的修为不知为何,竟突飞猛进,已不在我之下。 “但你知道的,柴家的驭尸手段脱胎于蛊族的尸蛊术。除了本人,外人难以驾驭。” 李灵素“嘶”了一声,表情凝重且困惑,他本能的觉得此事有诸多不合理之处,但无法有效归纳,更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柴杏儿见他锁眉沉思,语气冷淡: “你认为柴贤是冤枉的,想查清此案,还他一个清白?” 李灵素摇头道:“是还柴家一个真相,我既然来了,自然要帮你把此事解决。” 柴杏儿冷冷的看着他:“那你什么眉目?” 丁香花般素雅忧愁的少妇,哂笑一声:“你当自己是许银锣,专破奇案?” 李灵素苦笑道:“杏儿,你又何必这般挖苦,我知道你恨我当初不告而别” 这时,敲桌的声音打断了这对痴男怨女,柴杏儿蹙起精致的眉头,看向青衣男子。 许七安缓缓道:“有几件事想问小姑娘。” “他的身份非同寻常,柴家老祖宗在他面前都是黄毛小子。”李灵素害怕红颜知己顶撞徐谦,惹这个老家伙不快,连忙传音解释。 柴杏儿知道“长寿”意味着什么,花容微变,态度立刻变的拘谨起来,柔柔道: “家主柴建元对柴贤如何?柴贤此人品性如何?”许七安问。 “柴贤年幼时是个孤儿,饱受欺凌,家兄见他可怜,将他收为义子,不但养育他成人,还教他驭尸手段,教他武道修行,说一句恩重如山并不为过。 “至于柴贤此人,若不是发生这件血案,大家还蒙在鼓里,认为他是个忠厚之辈。” 许七安点头:“也就是说,柴家主对他恩重如山,而他之前的性情也不像是忘恩负义之徒。那么,即使他真的心生怨恨,无法容忍柴家小姐嫁给别人,直接掳走柴家小姐,远走天涯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对,就是这样李灵素猛的击掌,所以他才觉得此事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柴杏儿凝眉沉思,道:“前辈说的有理,但,那天我亲自与他交手,确认柴贤就是本人,府中许多人都可以作证。那几具铁尸,也的确是他的。” 有人证许七安分析道:“尸蛊是可以从上往下兼容的,强大的尸蛊师,可以释放子蛊,强行控制别人的傀儡。如果有人假扮柴贤,并强行控制他的铁尸呢。” 李灵素沉吟道:“所以,他的修为才突飞猛进,其实根本不是本人?” 柴杏儿摇头:“不,如果真的有人伪装成他,反而不会暴露实力才对。而且,符合条件的强者寥寥无几,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只是家伙柴贤?” 许七安深深看她一眼,笑道:“这可就得好好查一查,当然,如果能活捉柴贤,更加省事。” 二楼大堂,杨千幻站在窗边,面朝窗户,背对众人。 在他身后,有二十多位术士,他们都是杨千幻这个派系的,在司天监内部,被同门们称为“后脑勺党”。 这显然是一个不礼貌,带着嘲讽意味的名称。 但其他派系同样有着不那么好听的名字,比如宋卿的派系叫做“疯子党”,孙玄机的党派叫做“哑巴党”,钟璃的派系叫做“鬼见愁党”。 褚采薇因为等级太低,还没有资格代师收徒,因此没有派系。 不过明年,她就有资格教徒弟了。 言归正传,大堂内气氛很不好,众人面色严肃。 “不是说关铺子了吗,这群人还有完没完?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简直胡闹,这群刁民是想榨干我司天监吗。” “实在不行,就调动禁军来镇压吧。” “但这样一来,杨师兄的名声就不可挽回了。” “反正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众术士你一言我一语,愁眉苦脸的商议着。 前阵子,杨师兄心血来潮,打算在城中开铺子做善举,京城百姓但凡有困难事、不公事等等,都可以来找为国为民的英雄杨千幻解决。 最初,京城百姓并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大好人,“大好人杨千幻事务所”无人光顾,但这难不倒集才华和智慧于一身的杨师兄。 他找了托,是一个苦难的女人,丈夫嗜赌成性,婆婆重病在床没钱医治,走投无路之下,求到了杨千幻事务所。 立志要成为英雄王的男人杨千幻,义无反顾的帮助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从此以后,越来越多的百姓向杨千幻求助,并得到了满足,一传十十传百,司天监杨千幻的名头,迅速崛起,成为家喻户晓的大善人。 百姓们就向一个无底洞,可劲儿的白嫖杨千幻,得到满足视为理所应当,得不到满足则破口大骂。 杨千幻被嫖来嫖去,眼见大业难成,伤心的关掉铺子,躲回司天监。 但百姓们并没有放过他,群聚在观星楼外的广场,要求给个公道。 明明说好了白嫖到天荒地老,做人要有契约精神。 窗口的杨千幻朝下俯瞰,只见观星楼外的大广场,聚集了数百名百姓。 他语气低沉,饱经沧桑,像极了被社会毒打后,浑身都是故事的过来人。 众白衣术士松了口气,其中一位抓起桌案上厚厚的信纸,展开第一份,阅读后说道: “住在轱辘街的张大婶说,隔壁杨大婶家又添了一个孙子,她也想要抱孙子,希望司天监能想想办法。” 杨千幻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司天监近来亏损极大,但一包药钱还是能给的。 “那就给她儿子开些补肾壮阳的药。”他说。 那位白衣术士脸色古怪,道:“可是张大婶只生了三个女儿,她哪来的儿子?” “”杨千幻沉声道:“下一封。” “杏花街王掌柜说,隔壁新开了一家铺子,抢了他的生意,他希望司天监能帮忙赶走对方。” “触犯律法的事不做,下一封。” “平康街赵府的婢女小翠,觉得自己容貌比小姐好,性格比小姐好,不甘心一辈子当丫鬟,请我们帮忙,让她也成为富贵人家的小姐。” 杨千幻憋了半天:“下辈子投个好胎,下一封。” “李家村的李二,他媳妇怀孕六月要生了,李家一脉单传,他想给媳妇买点安胎药,但没银子,所以求到我们这里来了。” 不等杨千幻开口,那位术士无奈道:“一副安胎药倒是好说,但我觉得李二首先要做的是原谅她媳妇。” 杨千幻心累的摆摆手:“下一封。” “混混梁三,希望找一个轻轻松松就能日进斗金的活计,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咱们司天监能送他一座金山。” 杨千幻叹口气:“金山没有,日进斗金的活计都写在大奉律法里,让他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咦,这封是许家主母,许银锣的婶婶写的信。”白衣术士惊喜道。 许七安语气缓和了些,道:“说说看她有什么事,我与许七安那狗贼相识一场,他婶婶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她说自己幼女饭量太大,府上穷的快揭不开锅。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把幼女送到司天监来学艺,吃住都在司天监。她幼女还有一个师傅,是南疆姑娘,也一起过来,希望我们不要介意。” 杨千幻语气里透着疲惫:“太蠢,当不了术士,除非监正老师亲自教导。” 寂静的甬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钟璃走到门口,探头望向昏暗的甬道,细声细气道: 杨千幻语气空洞:“人间不值得,我打算回来歇息一段时间。” 顿了顿,他狐疑道:“钟师妹,我记得你说过,我的注意很好,定能成大事。” 钟璃天真无邪的回复:“我有说过吗?记不得了。” 钟璃小声问道:“你的事业进展如何?” 杨千幻思考了一下,沉声道:“我觉得还是弑君更稳妥些。” 后花园凉亭,裹着狐裘大氅的慕南栀,抓着一把饵料,抛入池中,引来锦鲤争相夺食。 她身后的石桌边,许七安把毒草和毒果丢进捣药罐捣碎,再以瓷勺刮出,吃进嘴里。 服毒从未停止过,他无比庆幸自己带着花神转世一起游历江湖,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服食品质极高的变异毒草、毒果。 同样也庆幸带着小母马一起出来,与小母马的互动、交流,缓解了心蛊的后遗症。 尸蛊的后遗症,许七安最近摸索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那就是操纵恒音的尸体,让他说话、办事,达到“与尸共舞”的目的。 李灵素火急火燎的奔过来,候立在亭外的恒音拦住,沉声道: 李灵素诧异的看他一眼,懒得思考这死鬼怎么突然开口说话,匆匆越过,进入凉亭,沉声道: “大事不妙,我听府上管事说,方才来了几个和尚,为首的自称净心。”⛺姜律中坐在案边,捧着吏员奉上来的茶水,吹了一口热气,抿了抿,感慨道: “记得去年曾经在魏公这里喝过一次茶,沁人心脾,唇齿留香,三个时辰不散。” 站在书架前翻找书籍的魏渊,背对着他,淡淡道:“那是宫里的贡茶,三年只产三斤,陛下平时都不舍得喝的。” 难怪姜律中恍然大悟,好奇道:“如此神奇的茶,产自何处?” “京城还有这种好茶?卑职怎么从未听说。” “一个女人种的,她在京城,这茶便产自京城。”魏渊声音温和醇厚。 姜律中颔首,没有多问,茶虽好,奈何他一介武夫,对茶谈不上热衷,他这次来浩气楼,是有一个清晰明确目的的。 “今儿听宁宴说起一事,他在教坊司如鱼得水,深受花魁们的喜爱,是有原因的。”姜律中道。 “美人爱诗词,尤其是风尘女子。”魏渊笑了笑。 “并不是,”姜律中摇头:“除了诗词之外,还有两个秘诀,分别是“交浅言深”、“到底,行不行”。卑职参悟许久,一无所获当然,并不是说卑职想成为那样的人,卑职纯粹是好奇罢了。 “魏公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因此卑职特来请教,想必以魏公的学识,应当了然于胸。” 说完,姜律中看见魏公转过身来,幽幽的凝视着他。 凝视了十几秒,魏渊收回目光,语气随意:“律中,你跟了我小十年了吧。” “这十年来,你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本座都看在眼里,甚是欣慰。”魏渊抽出一本书,道: “好了,本座要继续看书,你且退下。” 姜律中有些茫然的离开,返回自己的堂口。 屁股还没坐热,一位吏员便进来了,躬身道:“姜金锣,魏公有吩咐。” 这不是刚赶我走么姜律中问道:“何事?” “魏公说,姜金锣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理当继续保持。往后一个月,夜里值守的活儿都交给您了。” 顿了顿,吏员继续说道:“魏公还说,希望姜金锣收拾收拾,搬到衙门里来。家里就暂时别回去了。” 这是对一个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的下属该有的吩咐?这是人话?彻夜值守一个月,岂不是说往后一个月我不但教坊司去不成,连女人都不能碰?! 许七安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 幸好来的时候没喝太多水,不然就尴尬了日头不够烈啊,完全衬托不出我的悲凉感他极有耐心的等候,不抱怨不催促。 不过,许七安有发现,每隔一刻钟,就会有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站在院内朝门口张望。 阳光灿烂,春风暖人,开春后,韶音苑的后花园开始苏醒,渐渐展露出它艳丽妩媚的一面。 同样有着桃花眼,气质妩媚多情的二公主临安,气鼓鼓的坐在凉亭里,指挥两个贴身宫女下五子棋。 棋下多了,她开始喜欢教人下棋。 两个宫女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但又不敢忤逆气头上的二公主。 “公主,许大人还在外头等着呢。”小宫女定期过来汇报。 临安矜持的“嗯”了一声,便没了后续。 过了一刻钟,她又过去查看情况,见许七安还在那里,心里有些感动。 咱们公主总是闹脾气,这不是把许大人这样的俊杰往怀庆公主那里赶嘛念头闪过,她看见许大人突然身子一晃,直挺挺的倒地,昏迷了过去。 小宫女大急,飞奔过来查看情况,只见许七安脸色发白,痛苦的皱紧眉头。 “许大人,许大人?”小宫女焦急的推搡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许七安“幽幽”转醒,他捂住胸口,咳嗽几声,摆手道:“没事,我没事,就是斗法时受伤太重,刚才站的太久,伤势复发了,休息一会儿便成。” 小宫女又心疼又感动,劝道:“许大人,您还是先回去吧,二公主正在气头上呢,不会见你的。” 许七安大吃一惊,问道:“殿下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殿下生气?” 小宫女一时语塞,心说那个惹殿下生气的人不就是你么。 她低声道:“韶音苑的侍卫看见许大人进了宫,去了德馨苑。” 小宫女见他不解释,顿时有些失望,叮嘱道:“许大人回吧,改天殿下气消了您再来。” 一路疾走,来到内院的凉亭里,语气急促道:“殿下,许大人刚才晕倒了。” 临安霍然抬头,愕然和紧张的表情在脸庞闪过,随后压住,淡淡道:“昏迷?” “许大人说是站了太久,昨日斗法受的伤又复发了。”小宫女低着头,说道。 “我也没让他等下棋都不会下,你们俩个蠢货。” 临安烦躁的骂了一声,转而对小宫女说道:“没走的话请他进来吧。” 许七安被带到偏厅,喝了口热茶,等了许久,才看见那袭红衣进来,圆润的脸蛋,秀美的五官,冷着脸,那双妩媚的眸子强行装出冷漠的眼神。 “本宫不是说了不见客吗?你们让他进来作甚。” 临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斥责了一声,目光随即落在许七安身上,一番打量后,似乎松了口气,吩咐道: “许大人为朝廷出力,本宫也不会白让你受伤,荷儿,把东西搬进来。” 那个被许七安拍过屁股的大宫女退下,俄顷,带着苑里的当差进来,手里捧着一些丹药、滋补的药材。 “这些药材、丹药是本宫从御药房取来的,许大人带走吧。”临安矜持的说。 “都是殿下求了许久,陛下才忍痛割爱的。”荷儿补充。 “要你多嘴!”裱裱柳眉倒竖,深吸一口气:“荷儿,送客。” 双方僵持了片刻,许白嫖厚着脸皮说,“我研究了许久的五子棋,得出一套秘诀,杀遍天下无敌手,殿下可敢应战?” 于是让丫鬟搬来棋盘和棋子,她和许七安在厅里大战三百回合,许七安三战三败,无奈认输。 “殿下果然聪慧绝顶,卑职叹服。”许七安顺势送上马屁。 裱裱微微抬起下巴,很矜持的“嗯”一声,忽然想起这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又哼道: “棋也下完了,本宫就不留许大人了。” “别急,卑职又想到一个新的玩法,殿下如果有兴趣,卑职可以教殿下。”许七安的套路,就是老母猪戴胸罩。 安静的韶音苑忽然热闹起来,裱裱指挥着苑内的侍卫伐木,许七安则把砍下来的木头,再砍成一节一节。 指挥完侍卫,她又开始指挥宫女,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干劲十足。 两位宫女领命离开,边走边交流: “殿下不久前还生气的摔杯子,气的眼圈都红了你说这许大人真有本事,连好话都没说,殿下竟然就原谅他了。” “殿下只是发脾气,又不是真的很许大人,我与你说啊,他要是走了,那殿下才真伤心呢。” 男人低沉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两宫女吓了一跳,受惊小鹿似的跳了一下,回头看去,原来是许七安。 “许大人好生过分,吓奴婢一跳。”荷儿抱怨道。 许七安随口与两个清秀宫女打情骂俏了几句,然后切入正题: “本官问你们一件事,那些丹药价值连城,殿下什么时候准备的?” “那些丹药是陛下自己服用的,补气养精,据说一炉丹药只有二十四颗,二十四炉才成功一炉呢。昨儿殿下在陛下那里闹了许久,陛下忍不可忍,才给赏了一粒。”荷儿说。 “然后今早便立刻派人去请许大人您啦,谁想”另一个宫女补充。 许七安在她们屁股蛋上拍了一巴掌,把两个宫女赶走。 他若无其事的返回,做着自己手头上的活计,把一节节的木头雕成扁平的原形,然后在上面刻着。 过程中,临安也在帮忙雕刻,她好歹是读过书习过武的,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基础还算扎实。 把木头雕刻成偏平的原形不成问题。 不知不觉,日头西移,许七安的新棋做好了——象棋! 看着自己和狗奴才亲力亲为,制作的两副象棋,裱裱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刹那间百花失色,眼里只有美人妩媚的笑靥。 “时辰不早了,我给殿下说说规则,差不多就该出宫了。”许七安说完,把宫女挥退。 裱裱看了眼日头,笑容渐渐收敛,嗯了一声。 许七安认真的讲解象棋规则,但裱裱听的心不在焉,她今天本是很生气的,裱裱得承认,当初硬拉拢许七安,纯粹是为了抢怀庆的东西。 可慢慢的,她越来越喜欢这个狗奴才,变着法子的送他银子,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从不奢求他为自己做什么,只要抽空过来陪她玩耍,裱裱就很开心。 但她心里一直有个刺儿,那就是许七安和怀庆始终保持“不正当”关系。 明明答应为她效劳,摆脱怀庆,私底下还是和怀庆来玩,可不就是不正当关系。 她假装看不见,一次两次三次到今天终于爆发了,为了求丹药,被父皇呵斥怒骂,她厚着脸皮硬抗过来了。第二天派人去请许七安,喜滋滋的等待着。 等来的是侍卫的一句话:他去了德馨苑。 有那么一瞬间,裱裱觉得自己尊严丧尽,觉得自己死皮赖脸,其实许七安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不,把她当傻子对待。 突然,许七安长长叹息一声,低声道:“殿下,我刚才先去了趟德馨苑。” 裱裱脸色瞬间垮下去,撇过脸去:“我不知道什么德馨苑,你进宫后就来了我这里。” “不,我就是先去见了怀庆公主。” 裱裱大喊一声,回过脸来,眼圈微红,他连我自欺欺人都要拆穿吗,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许七安再次长叹,目光眺望挂在西边的太阳,眼神变的深邃而隽永,仿佛藏着无数故事和人生经历。 一字一句,缓缓道:“殿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人生会遇到很多风景,也会遇到很多人,但你最后做出的那个选择,才是内心最想要的。” “今日殿下和怀庆公主同时邀请我,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去见了怀庆公主,为何?并不是她在我心里远胜殿下啊。” 许七安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激动:“若是先来了韶音苑,我必然无法久留,说不了几句便要告辞,去德馨苑见她。呵,难道怀庆公主邀请,我可以视而不见? “可若是先去了德馨苑,我就可以在这里一直陪殿下到宫门关闭。殿下和怀庆在我心里孰轻孰重,难道还不明显吗?” 裱裱的眼神渐渐软化,表情也从冷淡,转为温柔。 许七安重新坐下,用刚才看落日的隽永目光,深深凝视着临安,柔声道:“因为我知道,殿下需要的是陪伴。” 这句话戳中裱裱内心最柔软之处,是的,她是孤独的,寂寞的。 太子哥哥禁闭之后,母妃成天找她哭诉,给她灌输皇后的居心拨测。兄弟妹妹们的态度也日渐冷淡。 父皇依旧是父皇,临安却不再是以前的临安,至少她意识到,父皇宠爱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人畜无害。 一个外表妩媚的、骄傲的公主,心里却住着寂寞孤独的女孩。 许七安扫了眼四周,确认挥退的宫女不在附近,便大胆的握住临安柔软的小手,语气诚恳: 手背传来的温度有些滚烫,临安脸颊羞红,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化开。 时间静静溜走,许七安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发酵、酝酿。 “殿下,时候不早了,卑职先回去。您若是想天天见我,可以搬到临安府,不必住在宫里。”许七安低声道。 夕阳的余晖里,许七安牵着小母马,哒哒哒的走在皇城中。 “小母马,根据我多年泡妞的经验,这次能牵临安的手,下次就能抱她女孩子嘛,就是要追的,不追她就不是你的。 “我以前听过一个笑话,某个渣男对女朋友说:你父母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他们女儿,只有我对你好,才是真正的爱你疼你。 “虽然是歪理,可我觉得歪理也是理。临安对我好,是真的就是对我好,没有掺杂太多的利用和利益。当然,后者也许才是成年人的世界。 “虽然她有些蠢,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可这个花瓶把自己掏空了来对你好。 “要说谁最适合当媳妇,还是褚采薇,她的软饭吃起来最香最没后遗症,临安和怀庆,危险太大了。 “其实到了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对女人没什么要求的,只希望她们能严以绿己。” 说到这里,小母马用脑袋拱了他一下,打两个响鼻。 许七安想了想,说道:“你的话,嗯,勿以鳝小而不为!” 王府,散值回府的王贞文用过晚膳,照例进书房看折子,到了他这个年纪,女人已经可有可无。 或许是受了元景帝白发转乌发的刺激,朝堂诸公都不怎么近女色,很讲究养生。 不过元景帝有人宗指导修行,有人宗为他炼丹药,这是朝堂诸公享受不到的待遇。 王思慕端着滋补养颜的汤进来,然后借着整理书桌为由,偷看父亲的折子、批注。有时候还大逆不道的问东问西。 “听府上下人说,今日文会,那位云鹿书院的会元来了?”王贞文问道。 “嗯,还与孙尚书的侄女起了冲突。” 王思慕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转述给父亲,哼了一声: “爹,我见那许会元是个人才,才邀请他的,谁想是个感情用事的家伙,不懂隐忍,是个庸才。爹,你要好好教训他,为阎儿妹妹泄愤。” 王首辅看事没有那么肤浅,沉吟道:“云鹿书院出身的学子,走了儒家修行体系,秉性倒是差不到哪里去。 “能以云鹿书院学子的身份,中得会元,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至于你们小辈间的冲突,上不得台面。” 王小姐嘴角一挑,立刻说:“那看来女儿的想法与爹不谋而合,那爹觉得有没有拉拢他的可能呢?” “拉拢他?为何要拉拢他,纵使是个人才,也没有非他不可的必要,为此得罪国子监出身的文官们,不智。再说,你爹我是一朝首辅,文官表率。”王首辅摇头。 “正因为爹是文官表率,所以您出面拉拢,阻力反而最小。女儿觉得,如果能将他招揽入麾下,既可打击云鹿书院的气焰,又能得一良将,两全其美。” 王小姐一副“我在分析局势为爹着想”的模样。 “没有特殊理由,招揽此人弊大于利。”王贞文摇头。 王小姐想再说几句,但被父亲瞥了一眼,立刻打消了念头。 没有特殊理由正好,我也要多考察他一段时间的王思慕心情愉悦的想。 柴房里,金光缓缓熄灭,净尘和尚安抚了“黑狗”,让他陷入香甜的梦想。 耳垂肥厚的中年僧人面带慈悲,沉声道:“这孩子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司天监的术士为他治过病,是,是走了许大人的关系。”恒远在身边说道。 “这些年游历红尘,看过无数悲欢离合,众生皆苦。贫僧常常会想,为何有佛灯万盏,却始终照不透世间层层黑暗。 “直到昨日了悟大乘佛法,才知追求品级,追求罗汉和菩萨果味,是度己,是小乘。度苍生才是大乘佛法。若人人心怀慈悲,世间还需要佛灯吗?不需要了。” 恒远颔首,双手合十:“许大人真乃神人也。” 净尘和尚双手合十:“是与生俱来的佛子,是上天赐予佛门的厚礼。贫僧相信,他有朝一日,必将大彻大悟,遁入空门。” “贫僧无比期待那一天。”恒远心头火热。 净尘和尚点了点头,接着说:“这孩子体质虚弱,灵智受损,短期内无法恢复正常。经不起舟车劳顿,贫僧的建议是,将他送去青龙寺吧。至于你,该西行了。 “你也知道了,八品之后是三品,三品叫金刚,你若不修金刚神功,便永远不可能成为金刚。” 恒远犹豫许久,缓缓摇头:“刚才师叔您还说,度己是小乘,度众生才是大乘。” 净尘一愣,惭愧的低头合十:“师叔祖说的没错,你果然更有慧根。也罢,也罢。” 虽然了悟大乘佛法,但度己是几十年来的思想惯性,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这便是顿悟与没有顿悟的区别,度厄罗汉顿悟了,他不会再有类似的思想惯性。 “明日师叔祖要带我们回西域了。”净尘和尚道。 “这么快?邪物的事,不追查了?” “邪物脱困已有数月,不急于一时。师叔祖想先回西域,弘扬大乘佛法。”净尘和尚解释。 送走了净尘和尚,恒远正要转身,忽然看见一个老道站在院子的黑暗中,微笑的看着他。 落日在西边只剩一角,将落未落,彤红的万霞瑰丽多彩。 许七安骑着小母马回了府,把马缰丢给看门的下人,踏入府中,时间掐的很准,正是用晚膳的时候。 餐桌上,许新年说起今日参加文会的事,简单的提了提玲月没人推到水池里。 许七安端详着妹子,嘘寒问暖:“身子怎么样?有没有头疼脑热,会不会感染风寒?” 许玲月细声细气道:“没有,大哥别担心。我回府后喝过药了,不会感染风寒的。” “怎么回事?”许七安等着许二郎:“你怎么看护妹子的?参加个文会都能落水,要你何用。” 许二郎看了眼许玲月,后者忙说:“也不怪二哥,二哥总不能时刻盯着我,而且落水后,二哥第一时间救我上来了。 “推我下水的人是刑部尚书的侄女,已经道歉赔偿了。” 刑部尚书侄女许七安眉梢一扬,冷笑道:“行,回头我派人去孙府蹲点,等她侄女出来,便驱车冲撞,撞死她算了。” 说完,一脸愧疚的看着玲月:“妹子,是大哥连累了你。” 许玲月鼓了鼓腮,不悦道:“大哥说什么呢,一家人还这么见外。” 吃过晚饭,许七安开始了漫长的修行之路,吐纳、观想、参悟心剑、参悟养意,以及参悟金刚不败神功。 这让他有种回到读书时代,课业繁重的感觉。 突然,眼前云雾弥漫,他看见了层层雾霭,来到了神殊和尚的世界。 穿过雾霭,来到一座破旧寺庙,看见了盘膝而坐的俊秀和尚。 神殊和尚目光温和的望着他,道:“我即将沉睡,短期内无法苏醒,便顾不到你的生死。再赐你一滴精血,用来修行金刚不败。” 他的血能修行金刚不败?许七安一愣。 神殊和尚笑道:“你该明白我这不灭之躯,是以什么为基础。此功于旁人来说,修行艰难,进展缓慢,但于你而来,短期内便可达到高深境界。这样,你就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 说完,他弹出一滴精血,撞入许七安眉心。 紧接着,他被弹出了迷雾世界,于房中睁开眼睛。 身体爆豆般的巨响中,他的皮肤表面,一根根筋肉凸显,一条条血管暴突,然后,它们都染上了一层金漆,在烛光的照耀中,灼灼醒目。 许七安脑海里闪过一个大大的“卧槽!” 金刚神功已经登堂入室了,现在,让他和净思和尚肉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当然,不能把这件事暴露在佛门眼里。 许七安散去金刚不败,坐在桌边,捏着茶杯,陷入沉思。 神殊和尚是佛门中人,不死不灭般的存在那么,他必然也修炼了金刚不败,而监正同意佛门斗法,指名道姓让我代表司天监参加 监正为什么要给我铺路?还做的这般明显?不,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养韭菜啊 许七安起身,打开房门,夜色中,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手里挽着拂尘,面带微笑。 他身后是青衫剑客楚元缜,魁梧高大鲁智深。 许七安愕然,他们怎么突然来我家了。 “我有一位小友出事了,想请许大人帮忙。”金莲道长说道。 上个月更新了29万字,平均下来,一天9400字数。还不错。同时,质量稳住了,不但没崩,还涨了不少。总体较为满意。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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